"動物園缺錢養(yǎng)不起企鵝了,開放民眾認(rèn)養(yǎng)。領(lǐng)養(yǎng)日那天,維克托把企鵝米沙帶回家,米沙不僅有先天性心臟病,還有憂郁癥。
維克托夢想成為作家,但始終寫不出成形的作品。為了養(yǎng)活自己和米沙,他接受了一份奇怪的工作,給報社撰寫政商名流的訃聞,報酬優(yōu)渥,奇怪的是需要在生前寫好。維克托雖成不了真正的作家,但至少這份工作可以給米沙買更多魚,而且越來越多有錢人向他租借米沙出席喪禮,加上朋友將自己長滿雀斑、綁著紅色馬尾的小女兒索尼婭托付給他,溫暖了他的人生,生活似乎逐漸好轉(zhuǎn)。
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這份工作一點都不單純,甚至非常危險。隨著彷佛預(yù)知死亡的訃聞陸續(xù)刊登,短暫的幸福化為困惑與慌張,維克托發(fā)現(xiàn)自己也成了訃聞的主角。殺手在哪?誰又是主謀者?死亡的陰影一步一步籠罩,為了保護(hù)米沙和索尼婭,他需要做出一些妥協(xié)和犧牲。"
安德烈?庫爾科夫(Andrej Kurkow),1961年出生于圣彼得堡,幼年時遷居基輔。從六歲就開始提筆創(chuàng)作,嗜好是收集仙人掌?;o大學(xué)就學(xué)期間主修外語,以俄語寫作,并精通英文、日語等十一種語言。曾當(dāng)過記者、編輯、監(jiān)獄警衛(wèi),后來成為電影攝影師,寫過無數(shù)劇本,部小說獲得俄羅斯書卷獎,作品被翻譯成三十七種語言,在全球六十五個國家、地區(qū)出版?,F(xiàn)定居基輔。
"米沙是一年前住進(jìn)他家的。那時動物園正在分送動物,將饑腸轆轆的動物送給能喂飽它們的人。
維克托去了動物園,回家時便多了一只企鵝。
他前一周才被女友拋棄,覺得很寂寞,但米沙也有它自己的孤單,于是就這樣互相寂寞著。
1.
先是一顆石頭落在維克托腳邊,離他不到一米。他回頭看,只見兩個蠢蛋對他冷笑,其中一人彎腰從龜裂的石子路上撿了另一顆石頭,像玩滾石子游戲似的朝他拋來。維克托加快腳步繞過街角,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跑。他回到住處街上,抬頭看了時鐘,九點整。沒有聲音,也沒有人追來。他走進(jìn)公寓,心里已經(jīng)不再害怕。那些老百姓已經(jīng)支付不起一般的娛樂了。生活那么無聊,他們只好開始丟石子。
維克托打開廚房燈,燈還沒亮就熄了。他們把電停了,說斷就斷。黑暗中,他聽見企鵝米沙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米沙是一年前住進(jìn)他家的。那時動物園正在分送動物,將饑腸轆轆的動物送給能喂飽它們的人。維克托去了動物園,回家時便多了一只國王企鵝。維克托前一周才被女友拋棄,覺得很寂寞,而米沙也有它自己的孤單,于是這兩個就這樣互相寂寞著,感覺更像彼此依賴,而不是親密的伙伴。
維克托翻出一根蠟燭,點燃后裝進(jìn)一只蛋黃醬空罐里擺在桌上。微弱的燭光散發(fā)著無憂無慮的氣氛,很有詩意,讓他忍不住在昏暗中尋找紙和筆。他坐在桌前,對著紙和蠟燭,感覺白紙在求他寫些什么。如果他是詩人,此刻肯定文思泉涌??上皇恰K皇且幻г谛侣剤蟮琅c粗糙散文之間的作家。寫短篇小說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非常短的短篇小說,短到就算領(lǐng)了稿費也不足以過活。
轟的一聲槍響。
維克托沖到窗邊,臉貼著玻璃往外看。什么都沒有。他回到桌前,剛才的槍聲已經(jīng)給了他一個靈感。不過就那么一頁,沒再多了。他剛為自己的極短篇小說劃上可悲的句點,電就來了,天花板的燈泡亮得刺眼。維克托吹熄蠟燭,從冰箱拿了一條青鱈魚放進(jìn)米沙碗里。
2.
隔天早上,他將昨天的極短篇小說打成白紙黑字后就告別米沙出門了。頭一站是一家新成立的冤大頭報社。他們什么都刊登,從食譜到后蘇聯(lián)時代的戲劇評論一概不拒絕。他認(rèn)識報社的總編輯,偶爾會相約喝個爛醉,再由總編的司機(jī)開車送他回家。
總編輯笑臉相迎,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秘書去泡咖啡,接著便恢復(fù)編輯本色,拿起維克托的大作品評一番。
讀完之后他說:“不行啊,兄弟。別誤會,但這篇文章真的不行,需要再血腥十倍,或來點畸戀什么的。別忘了報紙的短篇文章就是要腥膻色?。 ?p/>
維克托沒等咖啡來就離開了。
《首都新聞報》的辦公室就在附近。那里的編輯部沒有維克托的熟人,于是他便到藝文部試試手氣。
年紀(jì)頗大的助理編輯親切地說:“我們其實不登文學(xué)作品的,但你還是把小說留下來吧,誰曉得會怎樣?說不定某個周五能見報,你知道,為了平衡版面。讀者看了太多壞消息會想來一點清淡的,至少我就會。”
說完那小老頭遞了一張名片給他,就回到堆滿稿子的桌前坐下。維克托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沒請他進(jìn)辦公室,兩人是在門口聊的。
3.
兩天后,電話響了。
“這里是《首都新聞報》,抱歉打擾您了,”女人的聲音,語氣清脆利落,“我們的總編輯在線,想跟您談?wù)??!?p/>
某人接過話筒。
“維克托·阿列克謝耶維奇嗎?”一個男的問道?!澳隳懿荒芙裉靵砦覀冞@里一趟?還是沒空?”
“我有空?!本S克托說。
“那我派車去接你,藍(lán)色的日古利。告訴我地址?!?p/>
維克托報完地址,總編輯說了一句“待會兒見”就掛了電話,連名字也沒說。
維克托打開衣櫥挑選襯衫,心想報社找他是不是為了那篇小說。概率不高……那篇小說對他們能有什么用處?不過,管他的!
藍(lán)色日古利就停在公寓入口。司機(jī)很客氣,將他載到報社去見總編輯。
總編輯看起來不像跑新聞的人,反倒像上年紀(jì)的運動員。也許真的是。不過他眼神里的嘲諷還是騙不了人。那種神情只可能出于智慧與學(xué)問,不可能來自成天泡在健身房的人。
“坐吧。要來點干邑白蘭地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像主人似的揮手要維克托坐下。
“可以的話,我想來點咖啡?!本S克托說著在面對大辦公桌的一張皮椅上坐了下來。
“兩杯咖啡,”總編輯拿起電話交代一句,接著親切地說,“你知道嗎,我們前幾天才聊到你,結(jié)果我們的藝文助理編輯鮑里斯·萊昂納多維奇昨天就拿了你寫的小文章來找我,要我讀讀看。我看了,寫得很不錯,看完忽然想起之前為什么會聊到你,就覺得我們應(yīng)該見個面。”
維克托客氣地點了點頭,伊戈爾·羅夫維奇露出微笑。
“維克托·阿列克謝耶維奇,”他接著說,“你要不要來我們這里工作?”
“寫什么?”維克托問,心里暗自擔(dān)憂又要重拾記者的苦力生活了。
伊戈爾·羅夫維奇正想解釋,秘書就端著咖啡和一罐糖進(jìn)來了。羅夫維奇閉上嘴巴,直到秘書走了才開口。
“這件事是機(jī)密,”他說,“我們正在找一名文筆出眾的訃聞記者,專門寫一些漂亮文章。你懂我的意思嗎?”他滿臉期待望著維克托。
“你是說坐在辦公室里等人死掉?”維克托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對方說是。
“不是,當(dāng)然不是!你做的事比這個更有趣、更有責(zé)任。你的工作是無中生有編出一篇緬懷文,我們稱之為訃聞,對象從官員、幫派分子到文化界人士都有,反正就是那些人,而且在他們還活著的時候?qū)憽5蚁M苡们八从械姆绞絹砻枥L死去的人。你的小說讓我覺得你就是人選。”
“薪水呢?”
“起薪三百元,工時由你自己決定。當(dāng)然你得讓我知道你挑了誰,免得害我們哪天在路上被車撞了還不曉得。喔,還有一個要求,你得用假名。這樣對你、對大家都好。”
“什么假名?”維克托問。他說這話一半在問伊戈爾,一半問自己。
“你自己想。要是想不出來,就先用一群老友吧?!?p/>
維克托點點頭。
"
"那個時代的疏離讀來令人驚心動魄……在一片道德荒漠中,庫爾科夫為自己的黑色幽默找到了絕佳的庇護(hù)所?!都~約時報》
他對兒童和企鵝的描寫尤其出色。這是一部有魅力的作品,讀起來很有趣,值得一讀?!秱惗貢u》
再怎么鐵石心腸的讀者,也會被維克托與他那不尋常的寵物之間的關(guān)系所打動?!都~約時報》
庫爾科夫或許沒有布爾加科夫或哈爾姆斯那種充滿活力的怪誕,但他成功地寫出了令人難以忘懷的小說,創(chuàng)造了一種揮之不去的驚慌和陌生感?!薄短┪钍繄笪膶W(xué)副刊》"
"一個獨自生活的男人拯救了一只企鵝的故事,或者,被企鵝拯救。
當(dāng)代俄語文學(xué)新經(jīng)典 《紐約時報》盛贊“驚心動魄的黑色幽默杰作!”"
"★一個獨自生活的男人拯救了一只企鵝的故事,或者說被企鵝拯救的故事。當(dāng)代俄語文學(xué)新經(jīng)典,《紐約時報》盛贊“驚心動魄的黑色幽默杰作!”“再怎么鐵石心腸的讀者,也會被維克托與他那不尋常的寵物之間的關(guān)系所打動?!?p/>
★治愈,荒誕,一種漂泊不定的尊嚴(yán),一則蘇聯(lián)笑話引發(fā)的靈感,從克格勃辭職的員工的處女作,年度*黑色幽默小說。
★ 他們一無所有,他們互相支持:一只因為經(jīng)濟(jì)危機(jī)被動物園遣散的企鵝米沙,為還活著的名人寫訃聞維持生計的小說家維克托,他們一起生活,一起在結(jié)冰的河面上喝酒,還一起出席葬禮賺錢。無論多么荒謬的環(huán)境下,人們依然努力生活著。
★每個人都會喜歡上企鵝米沙,它不喜歡吃冷凍魚,被租出去穿著自帶的燕尾服出席葬禮賺錢,但是米沙知道維克多很愛它,而它也很想維克多。
★ 每個孩子都夢想著一個專屬自己的伙伴,即便他長大了。當(dāng)他給企鵝起名叫米沙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會在寒冷的烏克蘭一起過冬了。
★ 魔幻紛亂的社會中,個人的生活,無可選擇或者有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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